記憶的夢 科學的方法訓練我大半輩子，我並不否認分析與論述可以讓我看清礎一些事物。但是卻又會像紀德說的：每件事情都又回到它的位置和比例，我似乎微微覺得被騙去了什麼… 我想是被騙走了一些記憶。或許說是被哄騙，沉睡在時隔遙遠的地方，更為恰當。 只有在人生最寧靜的時刻，才能隱約聽見〝沉睡中的記憶〞在夢裏發出的燦爛的笑聲。 然後，你走過去抱起這個〝沉睡中的記憶〞，讓記憶告訴你一段長長又美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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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撳了門鈴，發現爸爸是我從未看過的模樣。他的面容正在上演一個陷落的過程，每天他的表情都在墜下一些。爸爸的行為舉止透漏了一切：他在每個動作、每個之字句間留下空白。他的每個動作都經歷上百次的中斷，動作與動作之間不再有任何關聯，以至於產生一種突發行為相繼發生的印象。爸爸就像一個收訊不佳的電視節目………摘自大衛．芬基諾斯《那些美好的時光之後》

這是一本談相繼衰老的小說。這類的書好像都是年紀不算老的人寫的，然而七十多歲的老作家反而要去寫青春。像莒哈絲《情人》、以撒．辛格《蕭莎》、齊格飛．藍茨《為妳默哀一分鐘》………

如果一個人七、八十歲了，還有能力寫點東西，那麼他會想寫正在哀老的事嗎？其實，這個問題好像是在問我自己，因為我即將進入這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