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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9 16:50:49| 人氣3,866|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寫信給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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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綠:

草原很大,我知道你想玩。

說話對我來說不是難事,活著本身也是,還有種菜,如果給我一畝田,我想我可以種出很好吃的大陸妹,或是蕃薯葉。比較難的是面對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的恐懼,還有模糊的你。

你是平凡的,新絕代雙驕裡頭的屠嬌嬌甚至還比你特別一些,唐伯虎點秋香中的石榴姐就更不用說了,不過或許可以跟上海灘賭聖中的川島芳子一較高下。你平凡而安靜,如同寺院的晨鐘,如同報時的布穀鳥;你平凡而吝於表達,如同荒廢的宅院中敗落的枯井,我一聲聲嘶吼的字句,得到你清脆的撞擊,進到耳裡的,仍是我自己的聲音。

你如同寺院的晨鐘,在一天最魔幻的時刻以規律的波動宣告自己的存在。而那正是我所等待的。我無法理解的是,當我想念城市裡的迷幻藥或者思考島國人民的性格與哀愁;當我稍微遠離並帶著莫名的罪惡感時,你仍像優雅的雅典娜女神安穩地停佇在頹傾的希臘宮殿。我無法理解,因此必須緊緊拉住手中的細線,然後用哄騙的方式唱著青銅聖鬥士們鍾愛的歌曲,不停唱著唱著,希望你和星矢都不要發現其實這世界早已改變。

我眷戀你,如同印度的貧民眷戀一個富有的謊言。我眷戀你,如同盯住獵物的鱷魚忘記眨眼。

當然對於安全感我也是有些意見的,把自己留置在相對安全的區域裡不做任何非必要的嘗試絕不算勇敢,但那也沒什麼因為嘗試本身就是投機式的賭博然而你討厭投機就像熟睡的貓討厭吵雜的聲音一樣。過了一會你說你需要的不是安全感,還說如果可以的話,再瘦個一公斤會讓你在三天內過得比較快樂。以及說到了崇禎皇帝非死不可的原因。然後你說,「不好意思,換個話題吧。」換個話題吧,那麼我們來聊聊你喜歡的花和我的情緒。

我用遠洋漁船,拖著龐大的巨網,在你寧靜的綠色太平洋上盡力網羅。我的網眼只容許晚安是的吃飽了我好睏再見呵呵之類無謂的話語通過,但撈回來的語言屍體也只是當作紀念擺在蕭瑟的路邊。我無法全部都當成寶物收進心底,因為我知道自己承受不起。

你的存在是一陣香味,是不可思議的馬術表演,是蠻橫的地心引力。

等待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但事實上連青康藏高原的氂牛都知道等待是痛苦的事情。然而茂伯也說了,這是一生一次的表演,不準備好怎麼行。在等待的時間裡我會不停練習,讓自己成熟避免輕易說出「就算你穿著高跟鞋踩在我身上,我也只會怕你站不穩跌倒」這種愚蠢的話語;讓自己雲淡風輕以便承受你戴起耳機的殘酷身影;讓自己獨立,讓自己冷靜,讓自己言簡意賅,讓自己恨你。

讓自己恨你,如同小學時候懷恨那個最嚴格的老師一般。恨著,滿腦子想著,並且最想得到你的讚美。

親愛的綠,我不曉得你經歷過些什麼,但一定是有些什麼讓你成為現在的樣子。你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為了得到成長,如果是的話你現在一定成了魯凱族人膜拜的對象。因此我膜拜的是你原始的模樣,是你遭邪惡的逆風刻劃出的灰白粉末,是你短小的手指比著的天空。

我不曉得你經歷過些什麼,但只要是你在意的我都妒忌。在你堅定而固執的步調中,我清楚感受到水往低處流的力量;在你混亂而歇斯底里的旋律裡,我聽見貪玩的孩子壓抑的笑聲。或許是我搞錯了,灌醉我的Gin Tonic其實是別人的酒杯;或許是你搞錯了,拿了我所給的生鏽鑰匙卻走往一扇華麗的門。或許我們都搞錯了,五月的時候,消瘦的歌手唱著令人心碎的歌曲,我們都誤以為,那是屬於自己的故事……「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只是當又一個人看海……」

喜歡你對我來說不是難事,順服命運的安排也是,還有剝橘子,如果給我適當的材料,我還能做出好吃的義大利麵,或是菜脯蛋。比較難的是冒著化成石像的危險,在黑暗中搜尋你的眼睛。

親愛的綠,我早就明白,你是我的梅杜莎,是狂歡時的紅酒開瓶器,是折好的一千隻紙鶴串在一起。你鐺鐺鐺地對著我吼吼吼發出閃電般又快又亮的刺眼光芒,我唰啦唰啦地跳過了一些自以為的危險不自覺露出得意的微笑。你攤開昨天的報紙,看到我不願讓你知道的消息……當我還捧著棋逢敵手的暖意,你已經搭上前往下一道心門的飛機。

草原很大,親愛的綠,你爽快地去玩吧,不用顧慮。

台長: 喬治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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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在哪裡?
我只看到懸崖
那匹馬只會帶我到懸崖
所以
我只好拼命勒緊繩索

懸崖勒馬都是馬的錯
懂嗎?
2009-06-10 11:37:53
版主回應
我才不懂
2009-06-10 18:13:01
*!*
說的也是
馬會懂才怪! !
2009-06-10 23:57:33
版主回應
是吧是吧
還怪馬呢~~~
真是的....
2009-06-11 00:58:40
黃傑克(路人甲)
”我眷戀你,如同盯住獵物的鱷魚忘記眨眼。”
很到位的形容,我喜歡。
謝謝你一直分享很棒的字字句句!
2009-07-19 19:33:56
版主回應
謝謝。常來玩^^
2009-07-20 08:17:41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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