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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12 18:46:04| 人氣6,295|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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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環系列】瞧!華格納這傢伙(二)

●偷渡倫敦轉往巴黎

不過,華格納在里加依然是一副討人厭的樣子,由於收入不豐又不知節儉,家庭經濟更加惡化,進而負債累累。再加上人緣不佳,陷入競爭者的陰謀,因此1839年7月他失去里加樂長的職務。一群債主為了怕他逃亡海外,因此要求官方不要給他出國許可,但由於實在債務龐大,他索性帶著妻子跟一隻紐芬蘭種的大狗,越過俄國與東普魯士的邊境,冒著被衛兵射殺盤查的危險,沿著走私者闖關的路線奔波了十天,才到了皮勞鎮的小港口,登上小船「泰提斯」號,直奔哥本哈根,等到偷渡上英國倫敦時,已經在船上待了24天了。

在航行途中遇上嚴重的海上暴風雨,據說驚濤駭浪之中給了他兩年後創作《漂泊的荷蘭人》(Der Fliegende Hollander)的靈感。他自己回憶:「這次航行的危險使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有三次我們幾乎要翻船,期間更不得不在挪威港避難……。」《漂泊的荷蘭人》的故事就是在船上聽水手們講的,精采奇情的故事加上驚險真實的海上驚魂,讓華格納腦中浮現清晰豐富的色彩,也難怪他在《漂泊的荷蘭人》中把波濤洶湧描的景象描寫得如此生動!

1839年9月華格納到了英國停留8天後,又轉往法國巴黎,並住在巴黎直到1842年4月7日才離開。巴黎是當時歐洲文化的中心之一,華格納仰慕這塊土地已久,希望能在此施展藝術長才。但事與願違,他被此地的人才濟濟所淹沒,巴黎樂界對於他這位沒沒無聞的新人沒有太大興趣,根本沒有機會上演自己的作品,僅能以抄譜糊口求生,嚐盡人情冷暖。

在巴黎的3年,可說是華格納一生中最貧困的時期。他曾因鞋底破洞,買不起新鞋而無法外出。他甚至連最便宜的剃刀也買不起,經常飢腸轆轆。在他的自傳《我的生涯》中,他曾寫過下一段令人傷心的回憶:「有一天,我真的身無分文,很早我就走出屋子,一直步行到巴黎,因為根本沒錢可以買票坐車。我一直盼望著,即使能弄到5法郎也好。」這一段困苦的日子,使得華格納原本就談不上高貴的個性,變得更加自私而無情,對於一切倫理道德的規範,也都採取敵對的態度。

不過,貧困的生活和艱苦的環境,並沒有挫敗華格納的創作決心。他日以繼夜地工作,在短短的三年時間中,以驚人的毅力寫完《黎恩濟》、《漂泊的荷蘭人》兩部歌劇、一部序曲和數首歌曲。他也廣泛結交社會文化名流,開闊自己的藝術視野。作曲家李斯特、白遼士和詩人海涅(Heinrich Heine),都是他這段時間經常往來的好友。

而他的思想也重新受到啟迪,在與這些名士交往聊天之後,他了解Proudhon「財產即是竊盜」的格言,以及唯物主義哲學家Feuerbach「基督教的本質」的精義,受到反資本主義以及無神論者的影響。

華格納曾在法國給麥亞白爾看過《黎恩濟》第一幕後,才於1840年潤稿完成該劇,但卻一直沒機會在法國演出。之後,他腦筋一轉,轉向巴黎歌劇院的經理推銷新想法《漂泊的荷蘭人》的劇情大綱,結果依然不順利,當《黎恩濟》完成不久後,《漂泊的荷蘭人》也接著完成。這段時間,他在巴黎的工作主要是把當時流行的歌劇改編成長笛或短號曲,或是擔任樂譜校對,以及報社與雜誌社的樂評。

上天似乎總愛與他作對,1840年11月19日完成總譜的《黎恩濟》,一直在巴黎找不到上演的機會。12月間華格納把譜寄給德勒斯登皇家戲院的導演,他一面等候回音,一面迫於生活辛苦兼差。不久,德勒斯登的回信表示,《黎恩濟》受到合唱長費雪(Fischer)的熱烈讚賞,男高音唱家蒂夏切克(Tichatschek)也對此劇表示酷愛,因為演唱部分剛好適合他雄厚有力的聲音。



●《黎恩濟》成功 荷蘭人開始漂泊

華格納深知德勒斯登這次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此1842年初他大老遠地,從巴黎趕回德國親自參予排練。當時與他有一面之緣的海涅表示,「他看起來像個幽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華格納所承受壓力之大,可見一班。

終於1842年10月20日《黎恩濟》在他親自指揮下首演,觀衆瘋狂的擠進劇院熱烈喝采,演出大獲成功!所有看演出的人心情都十分興奮,熱烈談論該劇成功的演出,儘管時間已晚仍不肯去睡,整個熱度從下午6點鐘一直沸騰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華格納跑到劇院裡打算對總譜進行刪減,因為他覺得《黎恩濟》篇幅太長必須減短。到了下午,他重回劇院聽聽刪後版本的排練情形,不料抄譜的人卻向他表示,演唱者們都不贊成刪減,因為音樂太棒、太神聖了,因此冗長的《黎恩濟》只得分兩晚演出,而先前吃足苦頭的華格納,終於靠此劇揚名立萬。

《黎恩濟》的成功是華格納生命中的重要轉捩點,也讓他首度體驗到物質上和精神上的滿足,更引起了德勒斯登歌劇院對他的興趣。他受邀擔任德勒斯登歌劇院指揮的職務,並於2月2日就職,除了緊接著排練《漂泊的荷蘭人》、《唐懷瑟》(Tannhauser)兩劇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是幫助白遼士演奏會的排演。

原本華格納也打算在德國上演《漂泊的荷蘭人》,但萊比錫方面認為此劇太陰森,而幕尼黑則認為觀眾興趣不大,柏林也透過麥亞白爾出面緩頰協調,各方都興趣缺缺。所幸《黎恩濟》大獲成功,讓一切阻力盡失,德勒斯登宮廷劇院馬上爭取,打鐵趁熱地於1843年1月2日首演《漂泊的荷蘭人》。

此劇也有人譯為《飛行的荷蘭人》。華格納根據北歐流傳的鬼船故事、海涅的小說《馮史納貝烈沃普斯基先生的回憶》(Memorien des Herrn von Schnabele-wopski)、豪夫(W. Hauff)的《幽靈船故事》(Die Geschichte von Gespensterschiff)和《魔鬼日記》(Momoiren des Satan),親自寫下此劇,而且為了效果另外加上艾利克一角。

《黎恩濟》與《漂泊的荷蘭人》的性質大異,比起前者閃爍輝煌的音樂場面,後者整體氣氛顯得陰沉,音樂中哀傷的美感,並未被廣泛接納。聽眾聽過《黎恩濟》後,再聽《漂泊的荷蘭人》會明顯感到失望。但如果從現今角度看來,在華格納所有歌劇中《漂泊的荷蘭人》是相當易入門的一齣,結構嚴謹、劇情單純、人物性格分明,又有不少動聽的詠歎以及合唱段子,相當容易給人好印象。

雖然《漂泊的荷蘭人》當年不及《黎恩濟》受歡迎,但華格納作品一時間洛陽紙貴,為他賺進優渥的報酬,也促使他獲得薩克森宮廷音樂監督的工作。只可惜這位恃才傲物的傢伙一點都不懂得珍惜,不僅揮霍如故,而且新職務消息傳出,他來自萊比錫、馬克德堡、柯尼茲堡、里加、巴黎等地的債主又上門來。這種「討債、躲債」肥皂劇般的劇情在他的一生,可說不斷地上演。



●《唐懷瑟》與《羅恩格林》

華格納因為演出《漂泊的荷蘭人》來到德勒斯登宮廷劇院,但他在此地的指揮工作卻不太順遂,一來因為觀眾不習慣他主觀激烈的詮釋,二來因他提出廢除樂團的年資制度而與團員關係緊張。

所幸,他靠自己的才氣穩住陣腳,漸漸獲得德勒斯登人的認同,才有心思開始構想《唐懷瑟》,先於1843年完成劇本,之後1844年4月13日完成全劇總譜,1845年10月19日在德勒斯頓宮廷劇院由他親自指揮首演。

《唐懷瑟》乃根據德國中世紀傳說而寫,在他的樂劇中相當受歡迎,演出次數僅次於《羅恩格林》。不僅場景描繪相當細膩,管絃語法也華麗精采,劇中多位主角:唐懷瑟、伊莉莎白、維納斯、沃夫倫、郡主等也都有鮮明性格,整體戲劇張力強大,可說跳脫義大利歌劇範疇,聞得到些許華格納獨特的樂劇風。

他透過此劇探討女性真愛救贖,精神意涵承襲自貝多芬《費黛里奧》、普契尼《托斯卡》等。好萊塢數年前也根據此劇大綱與音樂,拍攝過一部由葛倫克蘿絲、麥可道格拉斯主演的電影《狂戀維納斯》。

當年德勒斯登的觀衆看了《唐懷瑟》,感覺摸不著頭緒,比看《漂泊的荷蘭人》更莫名其妙,因此反應十分冷淡,甚至有人認為該讓唐懷瑟與伊麗莎白結婚,顯然完全無法體會華格納的隱喻。

緊接《唐懷瑟》問世的作品,是同為德國神話故事為主題的「三幕浪漫歌劇」《羅恩格林》(Lohengrin),這兩齣劇如今都經常上演,十分受到歡迎。華格納參考《羅恩格林》傳說的素材,包括十三世紀詩人沃夫蘭(Wolfram von Eschenbach)以及格林兄弟的《德國傳說集》完成此劇,羅恩格林據說就是帕西法爾(Parsifal)之子,是位天鵝騎士。《羅恩格林》也屬華格納介於歌劇與樂劇間的過渡作品,也是他首次採用「無限旋律」的作品。

他早於1840年在巴黎時就開始構想《羅恩格林》,1846年擬出草稿,1848年3月完成總譜,但卻拖到兩年後的1950年才由李斯特在威瑪首演。當時他的經濟再度擷据,精神上也孤立無援,在德勒斯登方面有男爵落井下石,阻撓拒絕他的新作《羅恩格林》在宮廷劇院演出,另一方面又有麥亞白爾忌妒他在柏林的發展。



●熱血革命導致流亡十二年

1848年,德國資產階級革命情勢高漲,無政府主義者在德勒斯登發起「五月暴動」,打算推翻法國貴族,吃過不少貴族虧的華格納,當然也熱血沸騰地跳進這場革命,參與了反貴族、反資本主義的運動。

他在《人民報》上發表一篇名為《革命》的文章,把革命描寫成偉大女神:「她乘著風的翅膀奔馳,高高仰著那被閃耀的頭,右手持劍,左手持火炬,目光陰暗且帶怒氣,但對敢正視這目光的人們, 卻能感受到最純潔的愛的光芒。」不過,華格納跳上革命第一線,其實另有想法,一方面他希望藉政治的變動來打擊當時音樂界的頑固腐化,另一方面也希望廢除王制與幣制,好一筆勾銷他的龐大債務。這一年,正好也是他開始著手《尼布龍根的指環》創作的一年。

1849年5月德勒斯登的騷動達於頂點,甚至爆發革命街巷防禦戰,炮火隆隆情況緊急,華格納甚至不顧生命安危,一同上陣反擊政府軍,期間還冒著槍林彈雨在牆上張貼革命傳單,並於克雷斯托夫塔上堅守兩晝夜。

最後普魯士大軍前來鎮壓暴動,華格納的革命美夢也隨之泡湯。街頭巷尾貼滿了逮捕他的通緝令,上頭寫道:「本地皇家音樂官理查‧華格納,因參與暴動應受法律審判。特請警察機關注意,如在所轄地區找到華格納本人,應立即予以逮捕。」此時,華格納一看苗頭不對,馬上逃離德勒斯登,前往威瑪,在李斯特的家中暫避風頭,當時李斯特正在那裏忙著排演他的《羅恩格林》。

1849年5月19日華格納去參觀《羅恩格林》的預演,又傳來政府認為他是危險分子,下令逮捕的消息,李斯特趕緊替他弄了一張假護照,讓他離開德國避居。1849年秋天,華格納以政治犯身分來到瑞士蘇黎世,開始他長達12年的流亡生活。

1850年8月28日李斯特在威瑪首演《羅恩格林》,現場觀衆的反應與《唐懷瑟》的演出情形不相上下,給樂迷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過當時華格納已經移居蘇黎士,未親眼見到《羅恩格林》首演的盛況。以當時李斯特在音樂界的權威地位,他大力推動華格納作品,不僅成為樂壇矚目的大事,更讓華格納的歌劇改革運動獲得強而有力的支持。因此我們可以說,華格納的歌劇改革運動,是從《羅恩格林》上演之日才真正開始的。

回顧他過去的創作,從《黎恩濟》到《羅恩格林》華格納其實對傳統歌劇形式的改革,雖不算強烈卻持續地在進行。尤其在創作《漂泊的荷蘭人》、《唐懷瑟》、《羅恩格林》這三部歌劇時,更明顯地實踐他在歌劇改革方面的想法,無論形式或內容,都可清晰地看出走向《樂劇》的軌跡。尤其1849年流亡瑞士後的最初幾年,華格納更進一步在歌劇美學理論上,進行了相當深沉的思考。

而當他流亡瑞士蘇黎士的這段期間,他的《黎恩濟》等早期歌劇也開始在歐洲席捲風潮,不僅有李斯特等一干人推波助瀾,更有不少人高舉反華格納大旗,支持與反對他音樂者立場鮮明,往往針鋒相對、不歡而散。當時一位劇團主持人馬克思‧馬瑞契克就曾開玩笑的說,「我從不在人前人談論有關政府、宗教、或華格納等敏感話題。」

而其中反對華格納音樂最力的,是以寇利為首的英國(大不列顛)樂評家,他曾經表示《黎恩濟》只是「一陣叫囂」,而形容《漂泊的荷蘭人》讓人看過後「只記得狂暴與混亂的場面」,提到《唐懷瑟》則認為「從未被任何音樂作品搞到如此茫然、焦慮,也未被如此侮辱過,它糟蹋了《唐懷瑟》這樣一個好名字。」即使到了1870年華格納的音樂優勢已經全面獲勝,英國樂評人始終仍是整個歐洲,攻擊華格納音樂最激烈的一群。(之二,待續)

台長: 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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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重
當代打屁界的萬王之王,劇作家奧斯卡王爾德在他的劇本"不可兒戲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rnest"當中虧過華德納,那一句台詞是:"Only relatives, or creditors, ever ring in that Wagnerian manner.只有親戚跟債主,才會把門鈴按成華格納風。"
2008-08-22 00:48:10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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