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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15 10:41:07| 人氣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告別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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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就算逃出台灣,那種窒息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如同打在身上的塞納河畔的紫外線,妳不加理會,任它恣意的曬傷白嫩的皮膚,妳知道,防曬油只能是暫時性的保護,而真正的防曬方法,是緊閉門扉,鎖緊窗櫺。但這作法就像是妳怕吃到致癌物質,所以只喝水一樣,結果最後還是死,營養不良而死。是的,怕曬黑很可笑,一如怕得癌而死卻落得餓死的下場,不曬黑不可能,不吃飯也不可能,所以妳選擇面對,但以另一種方式面對—離開台灣。

這裡沒有電影場景裡的、電視上介紹的、書中照片所拍的、心裡所描繪的那麼美,那麼浪漫,一點也不。地上隨處都有鳥屎狗屎,就差沒有台灣特有的滿地似血的紅漬。沿著河畔走,只有悠緩的腳步才令妳感覺到在電影情節出現的憧憬,但大抵,其實就如同遊走於高雄的愛河河畔邊一樣,只是妳怎麼也不甘心地承認花了大把的鈔票換得的竟如花12塊錢搭公車到愛河邊閒晃一樣,身心皆未得解放。妳眼角瞥見了詭笑的男子盯著妳瞧,好似看到了獵物般的豺狼,妳下意識地護住了前胸,將肩包擁緊,快步驅離…

眼前著名的關山日落,卻怎麼也提不起妳欣賞它的心情,是因為收到他寄給妳的喜帖,是嗎?四年前的開始,卻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半年前才因為一件小事而大吵一架,想起來,也忘了是為了何事,竟也就這樣毀了這一段感情。可笑嗎?好像一直以來,妳都是這這麼走過來的。望著這將沉的夕陽,讓妳有種也想跟著一同沉入那深深的黑坳的無底的海底,將妳已死了的心,埋入。愛也會有盡頭嗎?上個星期之前,妳一直懷疑著這句話,這像是天方夜譚的感覺,在接到他的電話後,竟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一瞬間,世界都變了,變得不一樣了:夜漫延的更深更暗;日出的時間也慢了許多;身邊的行人步伐突然變得好快,快到令妳跟不上。像是全世界都跟妳作對,將妳狠狠地拋在後頭,任憑妳呼喊著,也絲毫不稍減一點點的速度。漸漸地,妳變得不愛出門,工作也辭了,朋友電話也不接了(但卻深深地渴望他們打來找妳說話,妳需要有人在耳畔邊呢喃著讓妳分心),對於家人的來電問候竟像是千刀萬剮,刀刀劃過著妳勉強堅定的聲音,妳想家,想念南台灣的慢節奏,想念南台灣的溫情。而終於,食糧也將耗盡了,妳選擇了走出這令妳窒息的房內,回南部出走。

回到了下塌的飯店,房內昏黃的燈光,難過的令妳無法呼吸。妳拉開窗簾,試圖貪得夕陽的最後一道餘暉;妳貪婪地用力地吮吸著今日的最後一道日光,深恐再也見不到日出般。妳驚惶的想要逃離這房間,向遠處的海岸線的奔去,像夸父般的傻勁。此刻,妳體會了好友小恩的傻,以及她宣洩的方法,妳倒臥在海水波浪間,任冰冷的海水浸濡衣襟,任旅客用戲謔的眼光看妳;妳也了解了,好友小衣的痛苦,以及對愛的堅持。現在的妳,只想要多貪得一些陽光,於是,妳跑回飯店,換套乾爽的衣服,攔車前往恆春機場、然後中正機場、然後一路往西,沒有目的,只有方向,往西,妳要往太陽移動的方向前去。沒有夸父的蠻力,但妳卻有比他還要聰穎的腦袋。24個小時後,妳重新踏上地面,站在法國的戴高樂機場機場內,感覺踏實…

羅浮宮、龐畢度、聖母院、香榭大道,所有妳能夠想到的、報章雜誌介紹的景點妳都看過晃過了。除了美與新鮮之外,妳完全找不到一絲絲能再多一點讚嘆的理由。妳望著身邊的旅客們四處拍照,試圖將所有的法國建築景觀甚至連垃圾桶都不放過在其旁側擺個V字勝利手勢的照片帶回,然後上廁所,上車;每一部遊覽車都一樣,不分國籍。妳開始不得不承認這一時衝動的結果,就是使近乎微薄的荷包更加得薄。妳開始膩了,面對桌上的沙拉與羊排,面對千篇一律看不完的哥德氏建築,面對這慢得令妳昏睡的生活步調,真的膩了。妳開始想念愛河,想念廟宇,想念高雄住家對面街角魯肉飯的味道,想念介於台北都會那緊張到令妳想吐的壓力和法國那浪漫到幾近黏稠的生活之間的南台灣。終於,幾經多年的波折,學業事業甚至感情,妳想透了一件事,「月是故鄉圓,水是家鄉甜」。於是,妳不顧一切,伸手攔車,直奔機

台長: 藍˙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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