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4
▼給阿文‥014.1
阿文‥
離註冊的時間（下午八點十五分），還剩下半個小時（喔！我是指「出發」的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所以‥洗好了澡，便拿出信紙，隨便談談。
突然，想寫些，最近所留下的文字（也是感觸），抽出來與你分享。（分享，似乎是指快樂的事，不知道此刻，怎會用上這兩個字，希望不會太離譜。）
【民國八十二年二月四日 星期四】
本子留有那麼一段‥
房裡的蠟燭，越燒越短了，但是‥它的光亮和熱度，並沒有跟著減少。
近來，愛上蠟燭那火焰的光，它除了給人溫暖的感覺之外，它的光，也顯得柔和幾許，也許……也許……也許人們，也該給彼此，那樣的感覺‥「溫柔」。
【民國八十二年二月一日 星期一】
年節的氣氛，已漸漸化為平淡了，就如阿文說的‥
「再絢麗的彩霞，也終有消逝、黯然的一刻。」
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有時，真的不懂，為何朋友們，都不同意我的那些感觸？ 好像我說的，是另一種語言，他們總是不能懂；丟給我的，只是‥「消極、悲觀、多愁」……
難道‥他們不會認為‥「認命」是代表自己，沒有勇氣，去改善和面對一切嗎？ 總是‥日子越走越久之後，越覺得「淡淡的」事物較好——
也許它不是記憶中，最好的一面，但也絕不會是最糟的。
另外，和阿文談談，我一直有個觀念，很牢的，那便是‥「了解」和「懂」不同。了解是‥對方可能猜到，我將會有何種反應、會如何說，但是‥卻不了解我會那麼說，甚至於‥會有那樣的反應，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憑他們，接觸已久的我，所留下的印象去想‥「喔！她會說什麼？她會不在乎？或很激動？……」
這是我自己，為「了解」和「懂」，所下的定義，也許並不客觀，也不很合理，但我仍然喜歡。
暫時停筆，小真過來了，她要跟我去註冊，再去看她哥〈朱文正〉。
喔！忘了是否告訴你‥他比阿助大？
若有，請更改密碼，是我弄錯了——文正較小。
【民國八十二年十月二十四日 星期日】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收到淑姐的訊息，雖然，常聯絡，但久久一封信的感覺，卻也為日子，帶來一分意外——沒有期盼，也是好的。
淑姐在信上提起‥她發現我的信，全是在晚上，夜深人靜時寫的，而且，有時談得不少…… 之後，她勸我應該要開心些……
也許，我真的了解淑姐的好意，但是‥我恐怕真的是不能承認。
難道‥開心的人，都是該早早就睡的嗎？
那麼‥不再每夜，抱著廣播節目的我，這項改變，又代表什麼？
萬一，有一天，我又回到昔日那樣子，是不是就表示‥我該「開心」才是？
總覺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守著一個角落，那裡，沒有任何人的奉承和屈辱；
白天世界中，所製造的壓力，和一切的喜、怒、哀、樂，此時此刻，全都與我了無關係，只因‥「心」能「靜」了下來。
也許是「夜」，靜得足以產生一股力量——易使字裡行間，多了一分真情感，（其實‥對我這平凡女子而言，「真誠」不正是‥我最希望擁有的嗎？）想必是這種文字，造成了她的思想，我想‥這是我可以理解的。 該替自己，如何辯解呢？ 也許什麼都不必吧!? 只好告訴她‥「我很好！請安心！」 就這麼說了。
也許「二月四日」，提筆的中途，看了時間是「二十四點」，活了這麼久，卻到此刻才發現‥「二十四點」的前一秒，和後一秒，竟分別屬於兩個不同日期，而除夕夜時，更是從一個年度，走到另一個年度，而我實在不懂，也分辨不出，那二秒有何差別呢？
勉強的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很滿意，卻能接受的答案，我告訴自己‥
「前一秒，已經成為歷史，是永遠的過去式了；
而後一秒，對『二十四點』，那時的我而言，是所謂的『將來』吧！
過去無法追回，過去，事情過去，煩惱也該放棄；
而未來，不能預知，還是要把握『現在』，好好用心，去做自己該做的才是。
不敢祈求‥新的每一天，都沒有麻煩的事，
只願能夠多一分力量——面對自己的力量。」
＊ ＊ ＊ ＊
好啦！談談到了‥〈朱文正〉那裡的事吧！
由於我和小真到時，他還沒到家，所以‥我們將買好的小蛋糕，插上「６６」，心想‥〔他九點下班，走路十分鐘……〕一看，時間差不多，我們便將蠟燭先點燃，再將門鎖上，燈熄了——結果……兩個人的笑聲，真是恐怖，因為‥蠟燭的心太短了，不到一分鐘，就熄了。
等到他回來之後，我和小真，真是好愚喔！他一進門，是看不到我們的（視線的關係），看他一臉「懷疑」——燈怎麼是亮著的？ 他還不知道‥那蛋糕，是為了慶祝‥他今天開始上班，希望他新的開始，能「六六大順」。
他竟然問‥「是誰生日？」
真是好玩，我意外發現‥我們三人的年齡，合計正好是「六十六」。
因為‥朱文正一直到（下午）十點才回來（打掃的關係——素食館，他有志想自己開店），所以‥小真睡了一會兒；我和他，挖了又挖，你知道‥小真怎麼說的嗎？ 她說‥「阿文說‥到廟裡走走、睡一 個好覺——再五分鐘啦！」
於是‥我們等了她，一個又一個的五分鐘。
後來，朱文正問小真‥十六吋電視，她朋友那邊怎麼賣？
她好絕喔！竟然答道‥「喔！十六塊啦！」
我和朱文正，實在……沒轍了，只好讓她睡吧！
中途，她起來吃完東西，又倒下去睡了。
所以，我和朱文正，足足談了二小時，聽他談他口中的「師父」（改變朱文正的人），聽他談《了凡四訓》、ＸＸ經典……
即使有些我懂，還是假裝一下，聽聽別人的說法——沒想到‥收穫頗多，看來，自己真的該加油了。
途中，他提過兩次，問我是否想皈依？
老實說‥我從未想過（沒有想過，不是不想），也許因緣未到吧!? 再說嘍！
由於晚了，回「豐原」，又恐怕小真不行，只好撥個電話回家，而麻煩他了。（委屈他了——搶了他的床和被子。）
一大早，便有木魚聲，於是‥「南無阿彌陀佛」……便陪著我到天亮，我想‥我真是有福氣，可以聽到，而朱文正，則更有福氣了。
說句真心話‥也是那天，他在電話中，為小真的事（考慮轉學到台中，和他同住，彼此有個照應），跟我談了之後，還有加上‥小真平日「崇拜」（不誇張）的模樣，而有所感觸，留下本子裡的話‥
中午，朱文正和小真，去「新民」，問些註冊的事。
傍晚，接到他們的電話，我彷彿可以感受（想像）得到‥電話那頭，溫馨的畫面，是如何令人感動。
我想‥小真有他哥哥陪伴，實在也是她是福氣。
小真建議帶他去唱歌，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們‥「他們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但是‥礙於他剛退伍，況且，他也叫我一聲‥「阿玉姐！」（註‥阿文可別照唸喔……哈！） 實在難以拒絕，以免掃了興，沒想到——
他卻告訴小真‥「不想去！剛退伍，什麼都要用錢……」
當小真從電話中，告訴我這句話時，反而讓我，覺得好慚愧。
和朱文正，昨晚談了二小時，這是第二次碰面。
第一次，是他軍中剛好放假，我和小真，到基隆看阿助時（那時，他已經在等船期，要去「馬祖」），看過一次，那時感覺，便是‥「他應該很懂得照顧『好』自己。」
我發現‥我挺喜歡這位小弟的，他讓我也想起〈邱育洲〉（以前，晚上補習二專時認識的，那時，他才「高二」），他們有個共通點，便是‥若沒有聽到他們親口告訴我，我真的無法相信‥他們所形容的壞。 尤其是邱育洲，我仍沒有足夠的想像力，去想出‥他擺明是放牛班的樣子。 不過，我很高興，他來信上告訴我‥「他戒煙了」，而且，雖也會騎快車，卻一定在他有把握安全的情況下。
看到那句‥「誰說我不行？」
如今，他也已是「勤益工專」二年級了，而且，也在補習，想更進一步……
阿文，這分喜悅，你是否也能同小玉，分享得到呢？
而朱文正，原本會打母親（也許我不該說，但我相信‥文正不會怪我的——這個秘密，是小真告訴我的），還有，他自己說的‥「疑心病重，幾乎連自己，也沒法相信，脾氣，更是別提了……」的情況，到了昨晚，我看到他桌上，新買的佛書（家裡的，一時不方便帶來）；小真恐怕不會去看，而他之前，是連書名，都不會去注意的；他的改變，也難怪他父親，會想要來「台中」，看他工作的情況——
不是擔心他學壞，而是怕他「出家」。
糟糕！我的「真心話」，被前一段，分開了（發現‥自己越來越多話）——
「也許我該珍惜上天的安排，讓我認識〈邱育洲〉和〈朱文正〉，這二位小弟。
他們的年齡，雖然比我小，但顯然，他們較我更懂得‥打點自己。
有如此的榜樣在眼前，若是不會看、不懂得其中可貴之處——
那真是對不起菩薩，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寫到這，忽然想‥不知是我特別有小弟緣，還是小弟比較有我的緣？
總覺得‥和他們相處，似乎比和年紀大的（阿文不可生氣喔）更容易，覺得中間的距離，短了許多。
或許‥我可以在他們身上，找到自己年輕時，所擁有的「天真」吧!?
再不然，就是我喜歡「小」的，而討厭「老」的。（開玩笑的！）
有時，會想‥每次都和你談了這些‥「你不知道的人和事」，實在不是一封，適合給你的信（越寫，句子越不順，容我不加以更正，否則‥真會累了你），但是‥佛法、佛經，我其實也不懂，而生活上，更是沒有特別的鮮事能談；寫篇好文章給你，倒不如拿些時間，讓你自己去看看其它書——
所以啦！阿文！有時，我會寫些生活上的笑話（對我而言，是真的很好笑的笑話，例如「６６」熄了）——
希望‥你也能用「想像力」，如此一來，「收信愉快」，才能成功，否則……
我繼續努力嘍！
小玉
(82)1993.02.07.日 15:20:23
【民國八十二年二月七日 星期日】
〈嘉偉〉由於軍中，放五天假，所以上來豐原。
可惜，我下午去了書局，他沒找到我；不過，晚上我在家，所以‥他和小莉，又見面了，想想‥狗真是不錯，好久沒見面，牠卻不會忘記他，還猛搖尾巴，要人家抱似的，前腳一直撥著人，真是可愛。
似乎兒子當了兵，遇到其他阿兵哥，母親的話，就顯得特別多了，談著談著，她說‥「最近，有人在辦去金門的活動，費用約二萬。」她很想去。
於是，我就問她‥「若是隨時都可以去金門，費用卻意外的，只要二千元，是否也要去呢？（若小弟不在那？）」
媽的答案是‥「那我也不會去。」
想去，也只是要看兒子罷了——母親就是母親。
她又接著說‥「看一眼，也好！」
我問‥「看了二十年了……」
她回答我說‥「現看現好！」
我當時在想‥〔這是母親對兒子的愛，所產生的表現，但是‥用在其他人、其他事、其他場所，也許有時，人們都願意當個傻瓜……〕我又想‥〔萬一，那些去金門的人，發現‥自己的孩子、親人，過得並不好，那麼‥回家之後，豈不更加擔心了？〕
究竟母親該拿辛苦錢，去一次金門嗎？ 好矛盾……
人類真是奇怪！「親情」的力量也是。
下午，去「諾貝爾書局」，在一堆佛書面前，又是停留了好久，就在自己，又要抽出另一本的同時，有位三十到四十歲的男子，問了我時間；這並沒有特別值得我記在心裡，而留到此刻，又想起了他，實在是因為……
在我回答他的問題之後，他又問我‥「妳在找佛書嗎？ 常看嗎？ 如果妳不介意，我介紹妳看這本……」
我帶著不好意思拒絕的心態，認真的聽完，說了幾次謝謝（好幾次，我以為他決定要離開了），他才離開。
沒多久，又見他回來，很意外的，他又找上我了，可是他這回，拿了一張，可以當護身符的小卡送給我。
在我接下，說謝謝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他也戴錶……我在想‥〔原來一句‥「請問一下，現在幾點？」竟也是一個緣的開始——雖不認識他，但今後，我卻忘不了吧！〕突然，在那一剎那，被他的熱心、好心和誠心，灌溉成滿心的感動…… 他雖漸漸的走遠了，但我仍「謝謝他」。
回到家，忽然想起那位熱心人士，於是‥翻了一下口袋，就是找不到那張小卡了，也許‥是我沒有福分吧!? 不過，他的那分心意，我是確確實實的，早已記在心裡了。
在準備提筆時，心想‥
〔「好人」該讓阿文認識（所以複印一份給你）。
雖然‥對他陌生，但是，讓我們，也一起祝福他吧！〕
今天開學了，暫時寫到這，下次再談。
由於胃有些不舒服，讓我休息一下吧！
小玉
(82)1993.02.08.一 10:52:09
▼給阿文‥014.2
阿文‥
你相信嗎？
當小玉看到你信上寫著‥「願……（ ）」
我真的笑了，理由是‥我最近才寫了一封信，給一位小弟，末尾也是寫‥
「祝福……（自己填好嗎？自己該了解自己才是）」。
過去，也曾用過一次，沒想到這種用法，不是只有我用而已！
想想，也就覺得好笑，我叫別人自己去填——
現在，竟也輪到我自己去填，真的好有意思喔！
另外，小玉忘了告訴你，你的那本《小菩薩》，小妹到我房裡，就會拿起來「亂唸」，越唸越起勁，一向並沒有閱讀習慣的她，倒是斷斷續續的，也看到第六章（對她而言，這已是不簡單了），我想這本書，我真的是買對了！
當初，還想再買另一本，兒童的佛教故事集，理由皆是希望有機會，能說些較「好」的故事，騙騙小孩子聽話之外，更能學到一些；只是‥作了決定之後，還是只買了一本，倒也不是為了省錢，有些事，很難說出個所以然的，也許只憑感覺、直覺吧！
好幾次（尤其是第一章），小妹重複了，數不清次的唸著‥
「天公！地公！……石頭公！大碗公！……孫悟空！趕緊來救命！
阿門！阿窗！……阿西！阿花！來幫助！」
我媽被她越來越大的讀書聲，給拉了過來，笑了又笑，半開玩笑的，敲敲她的頭說‥「妳是咧唸啥麼啦？」
可是‥小妹又繼續，不理我媽，反而問起我媽說‥
「誰是壞人？壞人是誰？ 是妳（指著我媽）？ 是我？ 到底誰是壞人呢？」
又問‥「壞人是怎麼來的？ 是走路來的？ 還是開車來的？……」
看小妹開心的模樣，你沒看到，真的好可惜。
而且，看這本書時，很可取的是‥不懂的字，她會問我，我幾次建議她，可以去查字典，之後，她竟也告訴我‥「姐！現在好想查字典。」
問她‥「查什麼字呢？」 她說‥「沒有啊！我也不知道！」
另外，偷偷的告訴你喔！小妹看到那段描述著‥「不可轉彎，而你卻跟著前面轉」，她的反應是如此‥「『我怎麼知道，他轉我也轉……』 哈哈！姐！他怎麼那麼笨？哈哈！……」
可以想像嗎？ 小孩子，真的天真多了，看她笑，我也會跟著笑，她是笑阿文笨，而我是笑‥「她被阿文騙了」。
過去，我硬把書丟給她、送給她，她都不會去看，如今，她卻「自動的」，跟我要《小菩薩》；有時，她在我床上一躺，便自言自語的說‥「啊！好久沒看《小菩薩》了喔！」
（原則上，只要小妹，或者像小真這樣子，真的有心送給她，她都不會去看，如今要看書，我都很支持，也願意主動買書給她們，可能是‥過去自己想唸的學校，由於家計，全由母親負擔，所以‥沒有順利去唸，只好唸附近的商校，畢業了，也沒立即再升學，所以‥只要知道，「有人」想唸書，我都會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去幫他，也許這是種移轉、補償的作用吧!? 就好比大人們，常將自己圓不了的夢，寄於子女身上，想想，也不該責怪他們太多吧!?）
怎麼樣？ 阿文喜歡前面那則「訊息」嗎？
一直想告訴你，但是提筆，總是很容易「擠不進去」，當時可以表達的一些內容——實在是提筆人的一大遺憾；趁今夜忽然又想起，便立刻提筆。
對了！真服了你，「早睡早起」，看到你信上所寫的時間，算一算，心想‥
〔你究竟有沒有睡到四個小時？〕
小心喔！長久下來，對身體可是不好的。
現在是凌晨「零點三十分」，我不敢立誓今後「早睡早起」，對於我沒把握的事，我真的不會，也不敢說些什麼，不過，今天就答應自己‥「早睡吧！」
昨晚作了惡夢（長夢很可怕，短夢忘了），虛驚一場，但願‥
今晚「沒夢」，一睡到天亮吧！
小玉
(82)1993.02.10.三
阿文！謝謝你！願意相信我這朋友！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並沒有惡意，要去揭開任何人的隱私，是吧！
就我父親這邊而言，據父親，偶爾瘋言瘋語之中，我得知‥我的爺爺、祖父，皆是「四十九」歲時，便離開了；有一次，父親喝了些酒（平常他是碰不得的，一喝臉便紅了），自己在房間裡，似笑似哭的，說了好多——
我才曉得‥一向「無理」的父親，竟然對於來不及，見爺爺入殮的事，十分在意；那時，父親在金門當兵，由於手續上的規定，誤了時間，而父親，還記恨「阿嬤」，沒能在身旁，照顧爺爺；父親又說了些爺爺的地，那些親戚，如何的用不當的手段，給奪了過去，更有人「趁火打劫」……
那一夜，我聽得好清楚……（當時，母親出去外面透氣，免得父親，又胡言亂語；妹妹也跟了過去，只留外公，和關了燈，偷偷流淚的小玉。）
那種感覺，可怕得無法形容，當時，我真怕「仇恨」，會使父親，做出傻事。
父親又說‥「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要他們，加倍再加倍來償還……」
對於「爺爺」，我媽都沒見過，所以‥我更是別提了；「外婆」我也沒見過，而「阿嬤」，我就十分喜歡她，不是聽母親說的，而是我自己的感覺。
我母親，總會偶爾提到阿嬤，她總是說‥「妳阿嬤，實在歹命……」
當初，阿嬤會離開爺爺，實在是受了「一夫二子」，太多的虐待——
母親常說‥她就是學不會，阿嬤的「看破」。
阿文！我阿嬤，一看就是那種和靄可親的人，感覺好柔，我常想‥〔她年輕時代，一定很美，也許嫁給別人，一切都不同了吧!?〕（想歸想，事實卻是事實。）
對於小時候的事，記得的，實在少得可憐，可是‥我卻真的記得，有陣子，我是交給阿嬤帶的。那時，我最喜歡‥天天吃「阿嬤」做的「饅頭」。隔了多年，到了國中時吧！再度吃到‥「阿嬤的饅頭」，那滋味更棒、更難忘了。
沒想到阿嬤，有二個兒子，到現在，她卻仍得工作，所幸‥姑姑的先生，人不錯，所以‥偶爾，姑姑會就近關懷她。（其實，阿嬤在桃園、姑姑在台北。）
阿嬤多年來，患有「糖尿病」。
我好擔心她，一直都是；如果我有能力，真的希望能陪她；她一向疼我，有時，都會將小妹的名字說錯，而成了‥「阿玉喔！」
記得‥是去年年初，阿嬤跌倒（住院），母親「偷偷」跑去看她，而父親，卻仍和往常一樣，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阿文！其實我和你，有著共同的想法，心想‥
〔也許「病」，多少有影響吧!?〕加上人老了，卻毫無生活的保障，對一個大男人而言，如何能開心得起來？ 我只能這麼替你父親，四處找藉口。
過去（我國一或高一吧），我父親的胃，時常不好，有次，他是含著淚水，叫我找母親回來；母親那晚去工作，也是趕了回來；外公更是連夜，從南投過來。
之後，父親的胃，不再出狀況了，可是‥他似乎完全忘記‥那一夜，在他身旁的，「外公」也是其中一個，而不時的傷他老人家……
阿文！告訴你一個秘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國二時（好像），班上有烹飪活動，每個人，都分配到必備的東西。
那時，我要準備「三角圓」，回家，我說了。
早上，父親要去菜市場，順便帶我去上課（差一條巷子而已），他叫我等一下…… 見他買了三角圓，車子發動之後——
我聽見，有人喊‥「捉賊……」
我手上拿著東西，想哭，卻不敢；一路上，我看著父親的背面，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再沒錢，也終究還是「疼我的」。
阿文！現在提筆的鋼筆，正是國小時，第一名的獎品。（當時，四名同分，但獎狀只有三張，我就是被犧牲的那個；我回家，很氣的說著，不過，還是很高興，父親拿著成績單，一直誇著……）
就經濟情況而言，有「鋼筆」，是件很奢侈的事，而且，（那時候）同學間，沒幾個有的，所以‥我很珍惜它。
大妹曾經把我的鋼筆拿去用，我發了脾氣，只因為‥沒人知道，這支筆，對我的意義……說句很糟的話‥「萬一有天，父親不在我身旁時——這支筆，只要有這支筆在，他的愛，也就不會消失。」
「它」，給了我很大的鼓勵，而這些，當然只有我才能清楚了。
阿文！我母親和你媽，有幾分相像‥
一、人緣好。我媽一向待人真誠，也因此，有的朋友，真的幫了，我們不少忙。
我最記得〈阿梅婆〉了，人真好。
二、勤勞。 總像有做不完的事一樣。
三、耐苦。
四、在家苦，嫁了更苦。
對於我母親，我真的找不出，有什麼話，可以表達我的感覺，只能說‥
「有這位母親，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下輩子，我仍會希望，當她的女兒，不過希望‥她別再這麼苦了！
而阿文呢？
關於‥「父親、阿嬤、爺爺」之間，甚至老一輩的事，無論如何，我是無法全盤了解的，況且‥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前天下課，停下等綠燈亮的那一刻，發現路口有「肇事啟事」。
我一路便想‥〔那也許是為人子女的心意，要替父親找出肇事者，但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若是接受了報應，將來對方的親人，不是也會記住‥是那人的子女，害了他的親人，如此下去……〕
我真的不敢再想，我只希望‥那個人，不會被找到——
但是‥今後，務必盡自己的力量，多去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吧！
畢竟「一月十九日」身亡，對於正逢農曆新年的家庭而言，是多麼不願意的事啊！
今夜，就寫到此吧！
希望你我，都能別再製造，其它的麻煩、仇恨……我真心希望！
小玉
(82)1993.02.11.四
從初二到現在，父親的表現不錯，不過這兩天，例如‥昨晚，我下課回到家，見到他又靜靜的閉著眼，坐在樓下。
我突然有種不安（直覺），他似乎遇上什麼問題，是健康嗎？（他幾乎‥每天都要喝藥水，都在藥房買的，治頭痛；過去，有很多人勸他，就是連賣藥的人，也叫他別吃成藥，可是……） 還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給麗玉－014
麗玉‥
真是太感謝妳了！
來信敘及妳那小妹，看《小菩薩》的情形，阿文看得都笑了。
以前，把《小菩薩》，送給小朋友時，他們看到——阿文被堂妹、堂弟，拉去撞電線桿；看到——阿文被一個農夫叫問道‥「囡仔！你咧𨑜創啥？放屎哩！」 他們竟笑得鬧翻了桌子（茶几）。（你咧𨑜創啥‥你在哪做什麼？）
阿文真是蠻開心的——「犧牲」很值得！
（想把「字」給寫正，結果‥還是亂了……看來，還是「恢復正常」好了——亂寫亂畫，阿文大概已是‥「習以為常」了吧！）
昨天（民國八十二年二月十三日），去「接受‥點閱召集」，還真像個「同學會」似的，國小、國中的同學，大都去了呢！就連自國小畢業後，就未再見面、一直想見面的朋友（同學），都「相聚」了——
雖然‥見面，礙於時間、地點的關係，只是「草草」的交談了許久，不過，還是蠻樂的。
點閱「上課」（看政治教育節目）其間，有個人，一直令阿文很注意、很掛心……他打從「入場」坐下之後，就拿出一本《水滸傳》的「漫畫書」來看，還真不是普通的「迷」呢！長官在上頭‥「報告、言講、訓話、鬼扯」，他也照看不誤；連「站著」，他也會低頭瞄幾眼……儘管「電視」很好看，但他始終「書不離手」，差一些些，就可說是「目不轉睛」了。
阿文很好奇、很懷疑，就像看到有人亂丟垃圾、隨意插隊，或者欺負弱小、欺負貓狗似的，竟然也泛起了「一絲絲」不悅，不過，阿文總是告訢自己‥
〔批評（罵）一個人之前，先搞清楚狀況！〕（否則‥批評錯了、罵錯了，誰都不好過。）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於是，很想問他‥〔你看《水滸傳——漫畫書》，是為了「研究」呢？ 還是為了「消遣」呢？ 有什麼心得呢？〕
只是，他的座位，離阿文有三個人遠，「上課」也問不到；「下課」十分鐘，去上了個廁所，和「同學、朋友」們扯掉了，心想‥〔點召完後，再問他好了。〕
哪知‥點召後，一轉眼，就看不到他人影了。
看他看得那麼入迷，阿文搖頭晃腦的，就作了首偈，想送給他——
「自入（既入）佛家門，少看俗子書；潛心究法學，願將（但將）自他渡。」
現在，妳大概可以猜到「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吧!?
「他」是個‥比丘。 （很年輕的。）
因為「狀況」沒搞清楚，所以‥吃了三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妄下定論……
不過，別人可不會這麼想，當頭一句就問‥「出家人，也看漫畫書？」
（不是在問他，而他，大概也沒聽到。）
阿文心裡叫道‥〔誰說出家人，不可以看漫畫書的？〕 阿文心裡這麼叫著，想來想去，只好作「少看俗子書」，而非「莫看俗子書」……
「出家」，是要有很大的「功德」的，修了幾世的功德，今生才得出家，既能拋捨「俗事」，為何又「執於俗書」呢？ 若是為了「消遣」，那可真是阿彌陀佛（浪費時間、精神）嘔！
也許‥看《水滸傳——漫畫書》，給了他很多「啟示」吧？ 誰知道呢？
想想自己，自從買了電腦後，一坐到電腦桌前，就「呆」（待）得幾乎要鑽進螢幕裡去了，日記已有數日（十天以上），成了「空白的日子」……
「道聖」都要成「道剩」了……還好意思，作偈送和尚呢!?
還好‥「沒送出去」，所以‥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下午回來，覺得累，也就睡了一下，結果‥到現在還不想睡……
即使睡不著，還是去躺著好了，不然，明天又要「晚起」了……
呵呵！想恢復「正常」，還真有得……「努力」呢！休息吧！
阿文
(82)1993.02.14.日 02:15:37
阿文自從入於佛門，似乎……好像再也沒買過一本「閑書」——
當兵時，買了許多「古典文學」，像《西遊記》啦！《紅樓夢》什麼的，一本「二百塊」，竟一次買了五本；更厲害的，是買了〈金庸〉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
以前，電視在播港劇「天龍八部」時，阿文比看「楚留香」還迷呢！
一集沒看到，還惋惜了好幾天。
當然啦！它之所以吸引阿文的，是因為‥崇拜〈金庸〉的「寫作」能力，其劇情錯綜、巧妙，人物關係複雜，然而，對每個人物的「來龍去脈」，及其下場，都在劇情中，交待得很清楚（而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物介紹」）——
〈金庸〉要非腦袋囊括整個大陸的地理，及一部歷史，是不可能「掰」得出來的。
而看那些「古典文學」，則是為了其中，用「詩詞」描述人、事、景、物……的部分，它還真的，影響了阿文以後的作品呢！ 將來，妳可以看到阿文作品中，是如何運用「詩詞」，來描述人、事、物的……
好吧！就先錄幾段，讓小玉「先睹為快」好了，難得提及，也難得有人，可以欣賞。
˙一頭青絲如墨柳、兩個髮髻似蘋果。
瓜子臉，梨腮帶桃紅；菱角嘴，杏眼含珠墨。
一套碎花布衣裳、兩隻霞紅平底鞋。
個兒嬌俏、性情活潑。
東奔西跑一口笑、摘花採草滿懷抱。
哼著唱著，就像枝頭鳥囀；走呀跳呀，好似花間蝶舞。
純潔樸實不做作、天真爛漫無憂愁。……
本為爹疼娘憐一娃兒、真個彼愛此喜小女孩。
˙霽霽晴天、朗朗大地。
浮雲朵朵遊藍空、飛鳥陣陣過青峰。
舉目千山層層翠、放眼百花簇簇美。
青草地，牛羊任徜徉；碧湖上，舟筏隨盪漾。
幾隻老鷹，盤旋而上；一泓清溪，蜿蜒以去。
遠處草原上，三五孩童放風箏；近地稻田裡，七八農夫忙耕種。
點點白鷺逐綠波、朵朵紅花綴黃陌。
有人設宴桃花園，桃花園裡無日月；眾客舉飲竹葉酒，竹葉酒中藏乾坤。
且聞家犬，直吠陌生人；而睹村婦，笑迎遠來客。
又見孩童，榕樹下，打秋千；還聽老叟，石桌前，論經典。
高山古寺，晨鐘暮鼓，醒世喚俗；平原人家，日作夜息，清天淨地。……
滿眼和樂氣象、一片安詳風光——
若非世外乾坤，必為桃源天地。
˙頭戴竹箬笠、身穿麻布衣。
竹箬苙，遮沙蔽日果實用；麻布衣，防風護體真好物。
腰繫鋼斧利且明、頸掛毛巾軟又輕。
不羨人間‥榮華富貴；只喜世外‥風月雲水。
肩上束柴無榮辱、擔頭枯枝別是非。
名韁利鎖不纏縛、權枷財杻盡解脫。
閑觀天上浮雲飛、倦臥松下石頭眠。
喜來持杖步芳徑，靜聽鳥囀悟禪機；興至攜琴坐蔭亭，高歌一曲了俗情。
一把鋼斧，砍不盡翠林枯枝；兩隻芒鞋，踏難遍青山荒道。……
堪嘆世人勞碌苦惱，哪比老樵瀟灑逍遙!?
一口氣，「撇」得手都酸了，還是別抄好了。
現在的作家，已經很少如是的描述了，阿文雖然「功力不足」，不過，也有那麼四、五分味道，看來、讀來，尚覺不錯……只是‥不知是否「適合」現代的「讀者」？
言歸正傳‥當阿文「看懂」佛經之後，佛陀的智慧，更是令阿文，佩服得五體投地。世尊說法，盡是「隨緣」（隨時、隨地、隨人、隨物……總歸「隨緣」），從未「事先準備」，不必「打草稿」，也就能「口若懸河」地，滔滔不絕的，演說諸法，而且，有條有理、前後對應——科學家的「分析」，也沒佛陀仔細——
妳若找一部經典來看，自可發現‥上頭有些
甲一 分二
乙一 分三
丙一 分四
…………
這些，都是「後人」，將經文，加以「分科判教」的，而佛陀當時說法，可沒事先，擬好這些「綱目章節」出來，也就能說得那麼‥有條不紊……好妙高奧；而且，其一生說法，一部「大藏經」，竟也不過是佛陀手上的一把「落葉」而已！（沒說出來的，還像林子裡的樹葉，那麼多呢！）
古德有所謂‥「自從聞得佛妙法，不看人間糟糠書。」
「糟糠書」，是指哪些書？ 當然……連阿文自己，也不能「肯定」。
把世間的書，作一分類，亦如宗教一般，可分「八類‥大、小、真、偽、正、邪、圓、偏」；舉凡小者、偽者、邪者、偏者，盡可謂是「俗子書」，講難聽一點，就是「糟糠書」啦！
看妳談起「書」，結果‥阿文就扯了兩張紙的「書」，似乎還「意猶未盡」，所以‥繼續好了——
父親看阿文一牆的書，總是認為（罵）阿文‥「把錢花在『餓了不能吃』的書上……」
其實，那一牆（二．三公尺 × 二．三公尺）的書，幾乎都是從廟裡、從印經會中，所搬回來的；或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而且‥十之八、九，都是佛書（或者是與佛、宗教有關的書）。
（佛光國小，要是搞成的話，一定有個‥「很大很大的圖書館」，可以讓很多大朋友、小朋友去看——而其中，恐怕十之八、九，都會是佛書。）
其實‥「讀書」，要是不去思考、不去了解、不去運用，那看再多，也是白看的！就像是一把「鑰匙」，它能開啟智慧之門，然而，要是「不用」，拿在手上，反而是一種「累贅」；而當「開門」之後，也得「放下」鑰匙，否則‥拿在手上，還是一種「累贅」。
書呢！又像是一塊塊的磚頭，會運用的話，它可以蓋成房子，否則‥磚頭堆著不用，反而「鎮地」。 （鎮地‥佔地方。）
話說回頭‥相信任何一本書，不管好壞，總有它的「利用價值」。
（哈哈！「利用壞書」，來摺紙飛機、紙船，那也不錯啊！）
只是‥在於「讀書」如何去讀——
「糟糠」，也有糟糠的用處嘛！看人「怎麼用」而已！
只是……只是‥「芝麻雖小，亦可裹腹，卻不及米飯，飽得容易。」
上次，送書去給「新店」的那些小朋友……（說得太快，又要挨罵了……人家現在都國二、國三了，還叫人家「小朋友」。）
那個〈宋鴻馡〉竟叫道‥「你怎麼都寫這種書（勵志類的書）？」
阿文問她說‥「那妳愛看什麼書？」
鴻馡叫道‥「小說啊！」
〈黃惠敏〉叫道‥「尤其是『愛情小說』，她最愛看。」
阿文也只得笑笑的說‥「會的，以後我會寫一篇‥『勵志的——愛情小說』，愛得很『清楚』，而不是愛得很『迷糊』的‥愛情小說……」
天啊！「愛情小說」，也要寫「勵志」的!? 阿文真是‥頭殼歹去！
（她們心裡，可能是這麼叫的吧！看她們那副……什麼表情嘛！）
阿文看了佛書之後，作品要是不摻些「法味」，就會……睡不著覺。
當然，也會加一些「笑話」——笑也讓人家笑啦！
總希望讀者朋友們，也能從中，品嘗法味（如果‥能用心看的話）——
否則‥他白看，阿文也就白寫了……
＊ ＊ ＊ ＊
父親在叫阿弟‥「食糜啦！」
一看時間——十二點十五分。
「該休息……吃飯」了，連續好幾天，坐得吃飯都「誤點」，哪天，搞成腸胃病，那可就‥「阿彌陀佛」了。
好吧！結束它吧！
祝‥
吃飯吃得飽！
睡覺睡得好！
阿文
(82)1993.02.14.日 12:18:09
對了！鄭重麻煩妳一件事‥看了阿文那幾本書，請為它，寫點評論好嗎？
一本一篇，短短的就好，（其實是‥能寫多少，就寫多多啦！）
出版社，要阿文寫一點「介紹」，做推介、宣傳什麼的。
阿文想要‥「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一下，可是‥從來就不是「生意人」的料……
還是請「別人」寫的好——至少，那會是讀者的「真正意見」。
所以‥麻煩妳啦！如果‥妳有時間的話、願意的詁，還請「高抬貴手」！
那些「青少年」，無法擔此「重任」，寫篇心得報告，還得要阿文出「餿主意」；其他朋友呢！送給他們，看得連吭都沒吭一聲……（連「謝謝」也沒說。）
時限呢！倒是沒有，不過，還是越快越好，如果妳真的寫了，那就先謝啦！
中午十二點四十分了，吃飯嘍！
■臺語註解
【囡仔】ㆣㄧㄣ ㄚˋ gin2~1 a2
①小孩、孩子、兒童、娃娃。{例}囡仔番番。
②被告對法官，謙卑地自稱我。
【咧𨑜】ㄌㆤ ㄏㄧㄚ le2~1 hia1 ⊕在那、在那裡。
【創啥】ㄘㆲˋ ㄒㄧㆩㆷ(漳)∥ㄘㆲˋ ㄙㆩㆷ(泉)
tshong3~2 siannh4(漳)∥tshong3~2 sannh4(泉)
⊕做啥、幹啥；做什麼、幹什麼。
{例}你來遮，要創啥？（你來這，要做啥？）※要‥｛要卜｝。
【放屎】ㄅㄤˋ ㄙㄞˋ pang3~2 sai2
⊕拉屎、大便。{諺}看人放屎，喉就滇。 新屎礐，好放屎。
【鎮地】ㄉㄧㄣˋ ㄉㆤ└(漳)∥ㄉㄧㄣˋ ㄉㆤ└(泉)
tin3~2 te3(漳)∥tin3~2 te3(泉)
①佔地方。謂人或物，白白占了位置，而不做事或無用。
②比喻礙手礙腳、礙事。
■相關連結
◎潘文良《小菩薩》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category/62
◎潘文良《小菩薩。前言》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27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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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16.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4。1993.02.14.日 12:18:09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32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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