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童话 之 橘子香水
摄氏37度 没有电话 没有传呼 寂寞的快要中暑
橘子的香味 恍恍惚惚 热天下午 从大雨里突围冲出
撕开伤口纱布 红色的心 灰色的雾 藏不住我的痛楚
从记忆中枢 你的温度 走的脚步 追著我走头无路
沿著气味 一路追逐 红著眼你忍住了哭
橘子的香水 飘飘浮浮 像这些年我的孤独
橘子香水 受你的苦 穿破了天埋进了土
真心被辜负 爱说不出 在空气中蠢蠢欲哭
来自任贤齐 《为爱走天涯》之 橘子香水
[2008年9月11日夜]
前田倒在我的怀中，气若游丝。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想说，却实在无法说些什么？
一离开云顶大厦，我抱着仅仅依靠顽强的求生意识支撑着的前田瞳狂奔向我的座车。前田却不让我送她到警察厅的专署医院，她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练舞，小心村雨。”
我没有联系警察厅，先把她带到一家不出名的酒店，她甚至在神志模糊的情况下依然紧紧握住我的手拒绝我的离开，并且拒绝送她到医院的决定。
我初步检查了她的伤势，青龙的苗战道对前田的五脏六腑均构成了极大的冲击。我现在才明白青龙为什么可以肯定的告诉我前田死了，她身上五六处内伤的任何一处都足以决定一个人的死亡。即便是到医院，恐怕医生所能够作的也只不过是使用镇定剂减少痛苦，并且当前田死亡后签发一张死亡报告而已。
前田断断续续告诉我，村雨是幕后的主使者，这是青龙击倒她后得意忘形之刻透露的，除此以外却不能够告诉我更多的细节。
我只可以静静的拥着前田纤小的躯体，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从这个女孩子身上一点一滴的流逝。
9点，前田候轻轻地说：“练舞君，真高兴能够这样安安静静躺在你的怀中，可惜今后我没有机会了。”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如此的安详，仿佛睡去。我抱起她的头靠在胸前，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冲击着我的每一点神经。
我无声无息的抱着她，坐在黑暗中，轻轻的嗅着她发际的橘子香水味道，这曾经如此令我陶醉的幽香正逐渐消逝，永远不可能再触摸得到。
我深切感受到了一种绝望，一种即便是倾尽全力也无法改变事实的绝望，这种绝望慢慢的从我的固执里面渗透出来蚕食着我的神经，我黯然了。
[2008年9月12日凌晨3点]
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我没有开灯，也没有点烟，手中是出生入死一直相伴的“沙漠之鹰”。
等待，终有结束的时候，结束等待的时候就是一切的恩怨都应该灰飞烟灭的一刻。
门外传来悉悉嗦嗦掏钥匙的声音，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食指放到了“沙漠之鹰”的扳机上。
门开了，接着进来的人打开了灯，村雨一脸惊讶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似乎被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的表情：“练舞君....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在我的家里面？”
我抬起枪，枪口指着村雨：“对，我不应该在这儿，我甚至不应该还在这个世界上。要不是青龙透露的一点消息，我即便是杀了青龙也无法看到你的面目。”
村雨颇为镇静：“练舞君，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吧？青龙的话不可信，他是‘大飞龙’的骨干，或许是为了离间我们对你说了些什么，可是你怎么就会相信这样的谣言？”
“游戏该结束了，村雨长官。”我没有移开我的枪，“或许我应该称你为本田信右吧。”
村雨的表情的震撼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但是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练舞君，本田信右？开什么玩笑？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大飞龙’的2号人物本田信右？”
我冷冷道：“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整个事件的得益者是谁？铃木梅雪是4号人物，也是‘大飞龙’中抛头露面最多的人物，尽管他的排名在第四，但是实际声望已经超过了第2和第3的人物本田信右和饭富城，我要杀他，减少的是谁的威胁？他的死会使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本田信右和饭富城的地位更稳定，因此如果本田信右配合我的刺杀行动的话，这从道理上是完全可能的。所以你在我的刺杀行动中给与了莫大的配合，甚至动用了大量的警力帮助我造就了杀他的机会。”
“接着你的第二步，杀了横森。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横森也不该是横森。他就是饭富城,‘大飞龙’的3号头目。只有他，可以从容的安排青龙的逃脱。他原本计划中是你的同伙，一起干掉铃木梅雪以后对你们两个都是有利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你的胃口还远远大的超出他的想象力，你的真正目标是大飞龙的总头目。于是你利用他对你完全不设防的机会，在他回家的路上等他。或许你还采取了其它的伎俩，总之他没有对你有任何的防备情况下杀了他。”
“嘿嘿。”村雨干笑几声，但是已经有些勉强了，“练舞君，你的幽默感真强。”
我不理会他的语言，继续说：“正如我所说的，你的真正野心是大飞龙的总头目，因此你也没有阻止我的第二次刺杀行动。可是对你来说，我的存在已经是危险了。至少杀了山本秀次以后，我已经没有必要存在这个世界上。因此你安排的医生帮助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所涂的药是具有微量放射性物质的药品。你也考虑到我的身上会带有放射性物质监测仪器，因此使用的微量放射性物质对人体是无害的。不错，我手表上的有害程度放射性监测仪没有发现你作的手脚，根据放射性痕迹追踪到我狙击山本秀次的云顶大厦的位置，你便通知青龙来杀我。如果猜测正确的话，你还特意告诉青龙，等我完成狙击以后再杀我。这样的话对你而言，‘大飞龙’高层首脑的4个人除了你以外全部被杀，你可以理所当然的获得毫无争议的最高权力，甚至可以对内宣称你的手下青龙杀死了我，为山本秀次和铃木梅雪报了仇不是么？”
村雨，不，或者应该说是本田信右的眼角轻轻抽搐“练舞君，我低估了你，你说得不错，对我的计划的分析基本上也都吻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大飞龙’是一个实力覆盖整个亚洲的组织。这样的组织的首领的权力会大得出乎你的想象力范围。我想，这样的权力一个人承担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也很愿意看到如你这般有实力的人加盟分享权力。得到你这样的优秀人物，青龙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哈哈...”
我淡淡道：“看到你我只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绝对是无法遏制。”
本田笑道：“什么感觉？”
我说：“想吐，挡也挡不住的想吐。”
本田的表情似乎一口吞了个鸡蛋被噎住了一般。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沙漠之鹰”指着他的头部，看他的眼神想必已经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别，别！练舞君！！”本田有点慌张的退后一步，想说什么又好像来不及组织语言的样子。
我冷冷的笑，猛地左手从腰际抽出另一支枪，对着他连续发射了四颗子弹。
本田没有死，倒在了地上。他的左臂右臂左腿右腿各中了一发子弹，连爬的力气都无法使出了。
我收起枪，向门口走去，越过本田倒地的身躯的时刻补了一句：“我用的枪是卡特的‘鬼怪’，也就是伤口的流血不经包扎永远不会停止的那一种。”
我来到门外，关上门的时候还听到本田声嘶力竭的大叫：“不！！！不！！！练舞君，别这样对我。”
[2008年9月16日清晨]
我在美国华盛顿的一家酒店的房间中使用Notebook作这次行动的工作报告，详细描述这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报告的最后，我添了一句话：“17号‘影子’成员前田瞳，日本籍女性，该次行动中表现出色，从容殉职，建议颁发‘影武者’最高荣誉勋章。”
[2008年12月24日圣诞除夕夜]
日本，滨海墓园。
我将一瓶瓶Chanel的橘子香水轻轻的洒在一块新碑前面，碑上前田的照片，那微微的笑就如同初次见面时候同样的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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